《中华读书报》2001年2月28日“读者看法”版,发表了包崇肖先生写的一篇题为《著书不立说》的文章,读后颇有同感,觉得包先生讲得言之凿凿,确可信据。只是例举前辈作家的正确导向时,说到“丁玲曾提出‘一本书主义’。”
众所周知,“一本书主义”,是1957年文艺界批判“丁玲、陈企霞反党集团”时强加给作家丁玲的罪名之一。记得当时报刊上批判丁玲时,全是引用她讲的这句话:“只要写出一本书,就谁也打他不倒”。
1988年6月,老诗人公木回故乡辛集小住,我在陪他活动时,得知当年他担任中央文学讲习所所长,并多次参加了由中国作家协会党组召开的批判丁玲的会议。便随口谈到丁玲那“一本书主义”。没想到公木先生真诚地说:“其实,丁玲同志并未宣传‘一本书主义’。她只是对一二期学员讲话中,提到‘不要粗制滥造,写几本不好的书,不如写一本好书’,这样说,是对的。”
近读《新文学史料》(2000年四期),在徐刚先生(时任文讲所党支部负责人)撰写的《文学研究所———文学讲习所》长文中,也谈到关于丁玲宣传“一本书主义”的问题。他说:“第一期的学员怀疑是丁玲在第二期讲的,第二期怀疑是在第一期提倡一本书主义。但我们在这里长期工作的人员认为是没有这件事的。”
在那个风云突变的年代,涉及到作家的言论,有的是以讹传讹,有的是子虚乌有,丁玲的“一本书主义”就是这样以假乱真的。